必省了这些钱,却失了道义。”
桓景看准了陆玩作为高门,本就是好面子之人,先给对方戴个高帽子,把他推到道德高地上,那么对自己的请求自然无法拒绝。
只是他也注意到,陆玩在骂完军官之后,却用手帕将被自己牵过的手反复擦拭,随后丢在地上,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奋威将军虽为杂号将军,但官位显然比谯郡司马高多了。加之祖上显赫,自命江左高门的陆玩自然瞧桓景不起。
不过客套话还是得继续说。
“桓司马既然从谯郡来,想必和桓...彝沾亲带故?”
在说到桓彝这个名字的时候,陆玩闪过一丝嫌恶的眼神,语气也稍稍停顿了片刻。不过,桓景本来也没打算纠结于这些士人的弯弯绕,于是大大方方地回答:
“正是,桓彝是不才远房堂叔。将军和他有交情?”
陆玩迅速地白了一眼,仰天说道,“那可不敢当,培缕无松柏,薰莸不同器。我陆玩虽然不才,但还不敢和令叔有交情。”
看着陆玩的鼻孔,桓景虽然听不懂什么叫“培缕”,什么叫“薰莸”。但多半不是些好词,想来又是这些士人在阴阳怪气。
陆玩一刻也不想多待,赶紧告辞。
“我今日在当涂和当地名士还有聚会,你们把粮草这些事情赶紧解决,不用吝惜钱。桓司马,后会有期。”
说罢陆玩便在一阵鼓吹声中拂袖而去,留下目瞪口呆的军官和桓景。
既然主人已经发话,家将只好补足了价钱,一次争端就此消弭,众船工自然欢呼雀跃,把桓景当做恩人,还提出免费将他运去寿春。
只是当晚在当涂的旅社,桓景翻来覆去,死活睡不着,越想越不痛快:自穿越以来,恶仗也打过,也沦为过人质,但被同时代的人士如此轻贱还是头一遭。这陆玩除了门第和文才一无是处,但在江东倒是如鱼得水。
难道说,琅琊王身边的所谓名士风流,就是这么一群人?
第二天清晨,船工们找来最精致的小舟,由船工头子亲自撑船,将桓景载向寿春。
“好汉你久居淮河地界,昨天那样的江东名士也见过不少了。难道都是那样的德性吗?”
“不然,只能说是参差不齐。有的名士就像昨天那人一样,名气不小,但实则胸中无策,只知空谈。但名士中也有杰出之人。人人称赞的王导,我没见过;但是和王导齐名的顾荣,我们船帮倒是接待过。”
“顾荣如何?”
“有长者之风,一句话来说,就是‘唯仁者能下人’。”船工头子总结说。
桓景又想起了昨天陆玩的两只鼻孔,看来名士和名士之间也是天壤之别。
“另外,我倒也不然算久居淮河,不过才来四个月。只是因为读过点书,知道怎么和官府打交道,这才被众人推举,作了个船工头子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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