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药铺寻些草药,熬制之后勉强能压制三娘的瘾症。”少年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几株草植。
许是他护得好,那草木还留着泥土,很是新鲜。
“多谢记挂。”钟盈有些讶异,额首致谢道,“你的伤……”
“不碍事。”少年微微一笑,随后想到什么叉手一礼,“那些反贼还未抓到,怕再出事端,因而今日自告奋勇来做二位的车夫。三娘若是介意,等我送二位至凉州后我立刻离开。”
“倒也不用了。”钟盈慌抬手,“我只是不怎么习惯与外人同行。”
她说得很是简略。
少年的眉眼垂了垂,也不似表露情绪,而是温声道:“我能理解。”
“理解什么!有贺兄相送,我们两个岂不是顺利很多。”崔知易忽而拉开别巾喊了声,“贺兄你莫要听他的。”
钟盈也没再多说话,只是额首不多言语,起身也要往车里去。
“我扶三娘上车。”贺淮急急抬手。
钟盈落在他手上,却没有伸手。
少年忽而反应过来,迅速把手抽了回去,然后将自己的刀柄用袖口擦了几遍,又递了过去。
“方才是我冒犯了,三娘扶这个。”
钟盈仍旧没动,一手撑上一旁马车的围栏。
“不用,谢谢。”
她说得冷淡,然后迅速钻进了马车。
抬眼便见崔知易在里头托着腮,意味深长看着钟盈。
“三娘,我竟不知道,你有时候竟能这般冷淡。”他谈了口气,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,“我还以为你对任何人都是温柔可亲。”
“我怎么了?”钟盈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我瞧着那小郎君不错,你怎么对他这般冷漠。”崔知易侧头语重心长道。
“没有,”钟盈揽了揽衣衫,坦然道,“我与任何人相处都是这般。”
“是吗?”崔知易往后仰,他迷了眯眼睛,“我还以为你讨厌他。”
“无缘无故,我讨厌他做什么。”钟盈抬头看了眼崔知易。
马车缓缓驱动,她跟着垂目。
“我只是有些奇怪,为何他之前偏就出现在那庙观里,又后来来了邸店,恰好救了我们,”她轻声喃喃,“这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情。”
“但他毕竟救了我们,我知晓这般想不对,可还是忍不住。”钟盈坦诚。
“这世上或许是并无这般巧的事情,”崔知易身体松弛下来,许是因钟盈的坦白,他语气也恢复了正色,“但我知道,那小郎君对我们,最起码是你,并无恶意。”
“甚至……”崔知易默了默,视线落至前头的车巾上,没有把后面的话再说出口。
“去凉州吧,三娘,也许咱们到了凉州都知道为什么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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