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比干没有再看他,也没有看高高站在上方的天子帝辛,没有再看此时鹿台之上的任何人。
他转过了头,望向了鹿台之巅的围廊之外,看了眼清晨时分的朝歌城。
他本来想再说几句话的。
以死相谏么,总要历数一下昏君暴主的然罪行之后再慨赴死。
只是到了最后的时刻,比干却什么都不想说了。
因为有很多人已经用生命跟帝辛说过了。
商容说过了。
姜皇后说过了。
杜元铣说过了。
梅伯说过了。
胶鬲说过了。
就在前天,自己的学生杨任也说过了,然后被挖了两只眼睛。
这么多人都已经用自己的命向帝辛进谏过,但帝辛依然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,那么就算多自己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呢。
就这样吧,幸好孔宣能跟着李靖离开,只要他活着,我们殷族就不会彻底灭绝!
比干闭上了眼睛,双手握紧了剑柄。
他只是个文弱书生,没用勇气慢慢地将剑缓缓刺入自己的胸膛。
所以只能像头绝望的野兽一般,口中一声老迈的死后,双手猛然往下一拉,刺啦一声,比干的胸口被划出了一道大口子,鲜血汩汩而流。
比干的手从血口中伸了进去,抓住了那颗滚烫的心,然后一把将它从体内扯了出来,扬手扔到了帝辛的脚下。
这个时候,一般来说,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,肯定就死了。
可是比干没死。
而且他原先鲜血直流的胸口处,此时血也已经止住了,而他脸上浮现出一层奇异的淡金之色。
应该是姜先生留下的那张符纸的功效吧!
比干脑中闪过一丝明悟……
不能和任何人说话!
这是姜子牙将那张符纸交给他时告诫过他的话。
比干将自己胸口的衣襟遮好,低着头,一言不发地朝鹿台之下走去。
殷破败茫然地看着这一幕。
而身后地天子帝辛已经狂喜地命人将比干的心脏捡起,送往后宫给苏妲己服食。
比干一步步地从高耸入云的鹿台之顶走了下来,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。
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思绪,好像都要从体内逸散而去,可是不知为何,身体之内好像又有什么东西,在牢牢抓住那些想要从他体内飞逸的思绪。
然后,在比干踏下鹿台的那一刻,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,就在被掏空的心脏的那个地方。
“砰……”
很微弱,但很清晰。
只是比干并没有注意。
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去玄鸟殿。
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活多久的时间。
如果真的要死,比干希望自己能死在玄鸟祖殿中,也希望能在临死前看一眼孔宣,看看这位他们殷族最后的希望,到底安全离开了没有。
比干茫茫然的朝前方走着。
路上他碰到了许多人,好像都是闻讯而来的朝中同僚,一个个或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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