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越来越沉闷,隐隐有风雨将至的架势。
楼云霄盯着包袱瞧了一阵,视线重新落在兰雨薇的面庞上,“回屋,好利索了再去。”
兰雨薇听了,苍白的面庞上现出一丝嘲弄。不明真相的,还以为楼云霄是在关心她。
她与楼云霄从未两情相悦过,他又何曾真正关心过她到底如何。
若不是那日做噩梦梦见父亲与姐姐后急急去寻楼云霄,她便不会在门外听到楼云霄对部下说:“……东安侯仍有不少部下不肯臣服于我,寻人之事你全权负责,做足姿态即可,等我彻底收服那帮人,再考虑寻人之事……切记,此事万不可让世子妃与沈寂知晓。”
她不记得当时怀着怎样的心情冲进去与他对峙,她只记得楼云霄矢口否认,他与心腹配合着睁着眼睛说瞎话。
那之后他将她软禁于此,斩断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;而她郁结于心,病上加重,缠绵病榻近一个月。她再未见过他,倒是听说他与白月光琴瑟相合、你侬我侬。
三十个无助而绝望的日夜之后,她终于醒悟,她须得好起来、走出去,才能召集父亲的部下去寻人。
兰雨薇挺直腰板,虚弱的身体极力崩紧,目光灼灼透着坚定,她一步不退,对上楼云霄的视线:“楼云霄,我们和离吧。”
声音不大,却透着决绝。
是时天边一声闷雷响起。
楼云霄脸色白了一瞬,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攥成拳,他眼眸漆黑,凝着她:“为何?”
为何……
兰雨薇勾唇冷笑:“事到如今,你还问为何?”
楼云霄眼不错珠地看着她。
兰雨薇坦然回望,她牵动唇角,唇边多了些讥诮之意:“你我的亲事本就是场政治联姻,如今你兵权在握,也算是得偿所愿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
闻言,楼云霄神情一顿,眸光中闪过一丝热切,却转瞬黯淡下来。
他唇角微张,却又阖上。
这般神情落在兰雨薇眼里与心虚无异,言语中的嘲讽之意更甚:“世子爷日理万机,操心的都是社稷大事,自然无暇分心于琐事。只是我身为人女,身为人妹,不忍见父亲与姐姐在外颠沛流离,不亲自去寻一遭该如何安心?”
几句话心里话而已,兰雨薇像是用尽了力气,忍不住开始轻咳。
楼云霄伸出手,却见她往后一退,他动作一顿,终是讷讷收回。
兰雨薇靠着青竹,脸色因咳嗽泛出不健康的红,他黑眸中掀起了巨浪,张了张嘴,复又抿紧了唇,什么也不能说。
到底是旁人的地盘,兰雨薇如今只想顺利离开。
她垂下眼,握紧藏在云袖中的手,勉力挤出商量的语气:“好聚好散罢,我失了权失了名,那些我都不计较了,唯独想至亲平安康健,你连这……也要阻拦吗?”
闻言,楼云霄的心上像是落了一堆石头。
从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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